期刊-2013-08

一所工场和她的创新实践

本刊记者魏晓文

2013年08月01日

 

 

  这个夏天,很多影迷都在谈论一部叫做《中国合伙人》的电影。
  从李开复的办公室远望,可以清晰看见“新东方”巨大的标识,那是被誉为励志电影《中国合伙人》的原型摹本,新东方的掌门人俞敏洪是他的老朋友,但在今天,李开复也正在和他的工友一起,打造一桩属于中国科技界创新拓展的励志故事,虽然幕布刚启,但故事的开头,就已精彩纷呈。

  一个人

  李开复习惯称自己的每一位同事为“工友”,不论是他左膀右臂的共同创始人还是旮旯里敲击键盘的小员工,他说自己不希望做官僚化的公司。
  李的身上带着许多光环,如前微软副总裁、前微软中国研究院院长、前谷歌副总裁兼大中华区总裁等等,但他身为CEO的新身份让更多的人熟知了他。“创新工场”—一个全新的概念名词,至少在中国数以千万计的公司名称中,它对于许多人是耳目一新的。
  自2000年以来,中国的风险投资快速发展,但绝大多数投资公司喜欢选择短、平、快的项目,因此比较成熟的大型项目融资相对容易,但风险系数相对高,更需要全方位扶持的创业型企业,较难获得支持。
  创新工场的诞生填补了这个空白。它能够通过针对早期创业者需求的资金、商业、技术、市场、人力、法律、培训等提供一揽子服务,帮助早期阶段的创业公司顺利启动和快速成长,同时帮助创业者开创出一批最有市场价值和商业潜力的产品。
  百度词条解释,创新工场(Innovation Works)是一种新型的技术创新服务组织,以创新知识为主要载体,是企业孵化器、企业加速器发展演化的高级形态。
  事实上,近年来创新工场这一新生事物正受到各国政府、产业界、学术界的广泛关注。美国是创新工场发展最早、创新模式建设最完善的国家,自1999年美国宾夕法尼亚州匹兹堡创新工场(Innovation Works of Ben Franklin Technology Partnership,BFTP IW)诞生以来,创新工场的建设在全球范围内逐步兴起。在爱尔兰,由政府主导的香农地区创新工场已成为区域知识发展网络的一个综合元素,激发了创业潜力,形成了可持续发展的企业文化;在英国,创新工场成为技术和组织创新方面的权威;在欧洲,以新能源、新材料开发领先的欧洲宇航防务集团创新工场的发展如火如荼,并在西班牙、英国、新加坡、印度和俄罗斯等国家和地区设立分部;在中国,创新工场正处于初创期,李开复无疑是这个创新商业模式最得力的推动者之一。
  对中国许多科技人员来说,李开复是一位英雄:1995年成为苹果公司最年轻的副总裁,1998年创立微软中国研究院,2005年领导谷歌中国业务。再往前追溯,他是计算机技术天才,11岁从中国台湾到美国留学,攻读博士学位期间,以统计学方式将计算机语音识别率从40%提升到80%,并在26岁时成为母校卡内基梅隆大学最年轻的助理教授。
  2009年,李开复决定自己当老板,转型做天使投资人—大多数远离于商业经济的中国百姓谈到李开复总会扯出天使投资,他们误解天使投资是一所知名的风投公司,而李则更像是脱胎于这所“公司”的股东及人物—那其实也是一个概念名词,是权益资本投资的一种形式,是指富有的个人出资协助具有专门技术或独特概念的原创项目或小型初创企业,进行一次性的前期投资。
  他选定的投资方向明晰且简单,主要投资方向立足信息产业最热门领域:移动互联网、消费互联网、电子商务领域、互联网、电子商务和云计算。这和他多年所从事的前沿科技工作有很大关系。
  在自传《世界因你而不同》里,李开复描述自己在美国读书时的状态,就和美国电影中的“书呆子”形象没有两样:戴副厚大的眼镜,智商超群,学习很好,没有女朋友,连酒都不想去尝一口,更别说冒险去碰那些美国高中生们眼中“时髦”的大麻。
  那个时候的李开复,面对公众是内向、羞涩甚至手足无措的。
  但是多年以后,他成为对青年人和商业圈子都有着巨大影响力的人。被李开复拉到创新工场投资圈的,有郭台铭领导的富士康科技集团、柳传志领导的联想控股有限公司、俞敏洪领导的新东方教育科技集团、YouTube创始人陈士骏……
  而他的“工友”中,合伙人汪华毕业于斯坦福,曾是Google中国战略发展总监;首席运营官陶宁也曾经是Google 中国的COO,毕业于耶鲁大学;首席架构师则是12岁开始编程、阿里巴巴旗下支付宝前架构师蔡学镛;人力资源副总裁许红梅曾多年供职于IBM和北电网络这样的知名公司;法务总监则是曾任著名律所大成合伙人的林莺……
  2013年4月,《时代》杂志公布最新一期全球最有影响力的100人。入围的中国人物有6位:习近平、彭丽媛、王澍、李娜、任正非和李开复。
  《时代》关于李开复的评价是:“李开复的故事有点美国故事的元素:外来移民,创新,无畏。他出生于台湾,在哥伦比亚大学上学,1990年代在苹果工作,然后到了微软中国研发部门,接着成了Google中国的创始总裁。2009年他建立了创新工场,孵化中国科技创业企业。他拥抱社交媒体,使自己由一名企业高管变成在线自由的标志人物。”
  这些评价毋庸置疑,包括他对社交媒体的青睐。
  53岁的李开复现在新浪微博有着超过5000万的拥趸,他们主要是中国城市里20多岁、精通技术的男性,这一规模远非其他商业领袖所能及,而当初能够与之相媲美的中国娱乐明星也被他一一抛在身后,成为名符其实的中国微博人气王。
  他几十年如一日地晚上11点睡觉,早上5点起床,不看电视、不运动,每天雷打不动地在微信上花30分钟,微博上花两小时,还要有一小时用来读书。他似乎把每个细节都当作计算机编程语言,一个一个写成指令。
  他以平均每小时一条甚至更多的微博发布频率不断刷新自己拥趸的数量,他的微博总是不断更新并分析当前全球高科技领域的重要事件,从最新产品到国内市场趋势,并糅杂了他个人和行业推动者之间的互动。他的微博对于任何话题都能做到积极分享并坦诚地交换观点,同时充满智慧又不失幽默,因而能够一枝独秀脱颖而出。
  他崇尚一切科技和新生的事物。即便是玩微博,他也是很科技地通过创新工厂 一个叫做“脉搏网”的软件,用技术的方法快速抓取信息,省时高效地了解热点内容,筛选掉那些对他来说无意义、浪费生命浪费时间的微博。
  《中国企业家》的前主笔程苓峰在一篇文章里这样写道:“你如果把李开复当成一个媒体人,那他就是最有力量的媒体人。新浪+腾讯的6000万粉丝,刨去泡沫也有1000万。这个人每天说的每句话都有1000万人听到再帮他传播。不知道你有没有意识到,李开复今天的社会价值,作为‘媒体人’已经比作为‘创新工场CEO’耀眼得多。”

  一所工场

  其实创新工场也够耀眼!
  李开复谈到创新工厂的初期躲不开三个字——孵化器。
  孵化器,已经成为创业者将与科技产品相关的创新理念付诸实施的重要途径。更多孵化器的创办就意味着有更多新理念被孵化,这些创新最终也将改变社会的发展。
  将孵化器模式引入中国的李开复直言不讳:“孵化器”本来是个好名称,但国内95%的创业孵化器仅仅是挂一个大牌子,吸引企业入驻后,直接做起二房东,最终绝大多数创业者成炮灰。
  走进位于鼎好电子商城A座的创新工场,门口的标语清晰映入眼帘:这里孵化的不仅是项目。
  寓意孵化的“鸟蛋”在手工编织的藤条窝里闪亮,十余个会议室被赋予“大爆炸”“反转地球”“六度空间”等个性化名字,墙上展示了所有“工友”们的笑脸。工程师们身穿T恤和牛仔裤、脚踩拖鞋,恣意挥洒。
  这已经是创新工场面世五年来的第三个家。
  2009年成立时创新工场在清华科技园区有400余平方米的办公室,2010年9月公司搬进位于第三极大厦的1700平方米办公室时,办公面积是原来的3倍;到2011年公司搬进中关村鼎好大厦,7000平方米的面积又是在第三极时的4倍。而这还不算上海那个9000平方米新办公室。
  不断搬家的背后,显露出他们一直在以惊人的速度扩张—李开复的工友从最初的几个人扩大到3000人。
  在缺乏天使投资文化的中国IT界,创新工场的“孵蛋”模式令业界瞩目。
  在创新工场的孵化器模式,不是简单的场地提供,同时配备很多要素:包括有经验的人、专业培训、招募优秀人才、对孵化企业进行前期文化和架构建设,对趋势前沿有好的把控、资本的对接,他们努力降低创业失败概率。
  2009年9月7日,就在从谷歌离职不到一周之后,李开复宣布了他启动的创新工场,和他当年从微软闪电加盟谷歌以及从谷歌离职一样,媒体铺天盖地的报道让创新工场从创立之日起就赚足了眼球和关注。“尽管刚一成立就收到了7000多份简历,也有很多创业者慕名而来,但是大都是一些做皮鞋的、飞飞碟的,甚至还有些建武术馆的,有些真的非常不靠谱,但是我们也在听也在想,这些创业方案是不是能转一个方向。因为实在没什么选啊,所以当你选择不多的时候只能饥不择食,不过最终也没有能找到一个可以投的案子。”李开复曾对媒体如此回忆他所面临的困境。
  接踵而来的困难颇多,投资未到位,又没有引入合适的外部项目,创新工场曾一度发不出工资,一些创业成员忍痛退出。刚刚开始全新职业的李开复每日里深色西服加领带甚至一度不习惯于和胡子拉碴、脚踩人字拖的“技术控”交流。
  在创业之前,他在谷歌(微博)公司担任全球副总裁兼大中华区总裁。在谷歌中国的四年,他带领着700人的精英团队,让谷歌的市场份额翻了一倍,并在谷歌地图、谷歌手机地图、谷歌手机搜索、谷歌翻译方面达到2009年中国使用率最高的相关软件。在加盟Google之前,从2000年到2005年,李开复任微软公司全球副总裁,在服务器软件、Windows、Office里面都提供了重要的核心技术和产品。在晋升全球副总裁之前,李于1998创办微软中国研究院(后更名为微软亚洲研究院),在极短时间内创建了一个国际一流的计算机研究院,曾被《麻省理工学院技术评论》评为“最火的计算机实验室”。
  但现在,这一切似乎都给他提供不了可为依赖的创业经验,除了人脉。
  在创办创新工场之初,李开复称这是一个崭新的公司运营管理模式,也是一条未选之路。而创新工场全新的商业模式,当时也的确让人耳目一新:天使投资+企业孵化器+创业指导。用李开复自己的话描述来说:“创新工场就像是一个黄埔军校,帮助中国青年成功创业。 ”
  其实,创新工场与传统的风险投资机构的区别,除了做“超级天使基金”之外,他们最重要的“孵化器”功能就是为小型技术企业的创建和发展配套有各种专业人才,从招聘、财务、法务、商业推广等各方面扶持创业者。这种机制在风险投资界还没有,李开复称之为“创新的风险投资模式”。
  李开复知道他们必须用这样的方式做出几个成功的产品,才能吸引外部VC和成熟创业者的关注和认可,但这种早期思路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几个创始人在扮演投资者、孵化者角色的同时,还要亲历亲为地作为产品经理参与到这些项目中去。这种创始团队分饰多重角色的模式让效率变得低下,以至于最初创新工场留给外界的印象就是一群有经验的人和刚毕业的大学生“过家家”,那时候的创新工场更像是一个有着好几条产品线的工场而不是纯粹的投资机构。
  “很多孵化器仅仅是当房地产来运行,价值有限。我们现在都避免用孵化器这个词。我们所做的是创始投资机构的概念,和风险投资也不同。创新工场在创业者创业第一天,就投资企业,并且给它巨大附加价值,创业者能用更短时间做出产品,降低失败概率。”
  李开复说,对于孵化器项目来说,对趋势判断、产品建议、用户获取、技术优化、迭代过程都需要专家。
  在创新工场,孵化计划被细分为三个类别:助跑计划—针对初次创业、对技术或产品有很高天赋却缺乏丰富的商业、管理和运营经验的年轻创业者,用4个月的时间来证明自己;加速计划—针对有经验的创业者,产品或服务可能仍处于早期阶段但创始人具备明确规划、团队领导力和行业背景,用6个月的时间加速发展,力争下一轮融资;创业家计划—针对经验丰富、有深厚行业背景的高端人才,不需要成型的商业计划、产品服务创意或合伙人,即可用6个月时间组建团队、完成创业构想或通过双向选择,直接加入由创新工场或IWDF(Innovation Works De-velopment Fund,创新工场开发投资基金)投资的公司担任高管。
  绝大多数的创业项目在得到创新工场的天使投资后,都有六个月的孵化期,如果不能挺过随后的A轮市场融资,就可能面临解散的风险;如果挺过了,项目组就要告别母体,独立公司运作,而这才能算迈出创业的第一步。创业是千里之行,孵化平台固然温暖、激情无限,但总要离开,最终会有多少人挺到最后,是很大的未知数。而作为投资母体的创新工场,则必须陪同这些创业者挺到最后,才能看到收益的曙光。
  李开复从不认为创新工场的案例都能成功,因为这显然有违天使投资行业的规律——按照他的理解:一般的天使投资80%都不会有回报,全部都将“打水漂”,最后零回报或者清盘破产;另外的20%或许有回报,这20%里又只有百分之几是有大回报的,或许会有20倍、30倍的回报。
  事实上,李开复觉得在中国成功的概率还会更低一点,因为目前中国案例的质量整体来讲比硅谷的要低一些。但创新工场可以通过眼光、经验和服务,尽量提高这个概率。
  市场会以基金的投资回报率来评判创新工场的成败;而每个进入工场的团队,就像那盏放在创新工场前台闪烁着的鸟巢灯里的鸟蛋—他们能否成功地破壳而出、能否完成踏出“鸟巢”的第一步、能否在有敌人来犯时作出正确的回击反应—从选择创业的第一天起,他们就和工场外的同行们一样,背负起无数的问号。
  创业第一年,创新工场投资成功的项目多达12个,比较著名的有:Android手机助手软件“豌豆荚手机精灵”;针对中国移动开发者的统计分析工具“友盟”;手机照片处理和分享软件“魔图精灵”;面向全球市场的关于社交和网页游戏的发行公司“行云”等等,但是,人们预想中顶尖的产品和品牌都没有出现。

创新工场董事长李开复保持着他一贯的儒雅和彬彬有礼

  一桩梦想

  2012年的政府工作报告强调,要“重点扶持就业容量大的现代服务业、创新型科技企业和小型微型企业,创造更多就业岗位。鼓励以创业带动就业”。
很明显,作为创新型服务组织的创新工场,可为中小型企业的成长发展“保航加速”、促进科研成果市场化、构建创新网络、创造更多就业岗位、加快区域经济发展。
  创新工场最初两年一直在被人注视的过程中走来,有人盼望着他的成功,同样也有人在等着他跌倒。
  满屋的电脑,太容易贬值;新鲜的点子,也许只是昙花一现;资金,则是这个世界上最难找却又最廉价的资源……一位知名风投曾不屑一顾地说,老子比李开复更有钱。
  李开复说,如果没有创新工场,一位创业者前12个月可能有一半时间消耗在非产品事务,创新工场的价值就在于帮助省却掉一半时间。创新工场在招聘、法律规范和公司文化搭建方面会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我们帮创业者少走很多弯路,更快把产品做出来,同时帮创业者做更好的领导者,而不是成为温室花朵,出去以后无法生长。”
  在创新工场,“安全宝”的创始人马杰创业前是瑞星的研发总经理。通过这个项目,网站可以在“零部署”、“零维护”的情况下,防止木马、僵尸网络等各种问题,是国内独一份儿。虽然去年6月才注册成立公司,但到现在已经有60多名员工,占据了工场一大片区域。而“应用汇”项目CEO罗川以前是微软MSN中国总经理。这个项目是一款基于安卓(Android)系统的本土化应用下载商店,每月的应用下载量超过1亿次。 
  “上网快鸟”是国内首款不在后台运行的节省上网流量的应用软件;“路况电台”是一款服务驾车出行的应用软件……鼎好大厦的创新工场俨然是一个培育梦想的大本营。几十个项目在同一个屋檐下共同成长。发展顺利的话,可能仅需几个月时间,它们就会像创新工场的知名项目“点心”一样,获得千万美元的融资,从创新工场顺利毕业,搬到更大的空间内办公……
  实际上,现在的创新工场正在逐渐淡化孵化器的概念。
  创新工场“工友”总数已经超过3000人,一年的运维费用上亿元,每年烧掉的投资也在数亿元。李开复常常思考的一个问题是:怎么用有限的钱去养这么一个团队。
  李开复对媒体表示,当初做内部孵化项目有点无奈。他指出,创新工场要做好需要团结五类人:媒体、工程师、创业者、风险投资、机构投资者。创新工场需要吸引有经验的创业者入驻,需要有风险投资在创新工场项目上接盘,需要有机构投资者愿意将资金放到创新工场基金运营。
  从国内的环境看,先创业再创新更容易适应中国市场。创新工场填补了大规模的天使投资模式的空白,但其先创新再创业的模式是否适合国内的环境,这不仅要看其行销策略,更要看中国市场的接受度。这不仅要求创新工场的产品本土化,而且要求创新工场的商业模式也应随本土进行调整。
  最终,他调整了商业模式,成立了一个5亿美元规模的风险投资(VC)性质的基金,由此前单纯的“孵化”,转变为“孵化+投资”的商业模式。
  调整后,创新工场超过一半的时间和精力被用于孵化创业团队,但大部分的资金被用于回报周期更短、成功率更高的后期投资。假设工场融了1亿美元,可能只有2000万美元用于天使投资。
  这种商业模式意味着创新工场能为LP们带来更大的价值,为创业者提供更稳定的资金来源。
  创新工场成立三年多,虽然不可能有上市项目,但接连卖出点心、友盟等几个移动项目给BAT巨头,已算创新工场与创业团队共同的成功。创新工场投了近60个项目,其中超过20个拿到A轮,数个进入B轮,另外还卖掉了3家公司。
  这个成绩,对于一个只成立三年多的孵化器或风投机构来说,相当不错了。不得不说,创新工场对这轮移动创业浪潮是看得较早、较准,敢于投入的。
不过,时至今日,创新工场仍没有一款引领性产品出现。
  这更像是一个阶段性总结,因为创新工场的价值还需要通过旗下更多优秀创业公司的商业成功来印证,而这还需要2~3年的时间才会真正体现出来。现在唯一可以确认的是,创新工场已经走过了最初最艰难的时期,开始赢得了主流投资圈和创业者的认可。
  李开复对创新工场设想了“三个幸运”:如果极端幸运,也许能够培养一个走向世界的国际品牌;如果非常幸运,也许创新工场能够创造一个领跑中国的高科技公司;就算是没有那么幸运,但亦要创造一些有价值的公司,做出一些对用户有一定意义的产品,培养一批有创业能力的青年。
  他确实已拥有最底层的幸运—50多个孵化项目及创始人:豌豆荚创始人王俊煜、友盟及CEO周利民、友盟及创始人蒋凡、应用汇及点心CEO张磊、点点网及CEO许朝军、安全宝及CEO马杰,等等。他们均在移动互联网领域小有名气。
  创新工场逐渐由概念转向业务,逐渐由白手起家的知识分子作坊转变为持续输出工作成果,为股东盈利的经营体。

鼎好大厦超过7000平方米的创新工场工作区

  《中国合伙人》中有句经典台词:梦想是什么?梦想就是一种让你感到坚持就是幸福的东西。
  李开复经常在各大高校的演讲中宣扬自己的梦想。他会对媒体毫不讳言地表述希望创新工场的愿景是可以作为一个推动中国科技创业文化和发展模式演进的关键力量,他的理想是想让年轻人创业成本更低,创业成功率更高,甚至想让创业者们拥有他和创新工场所推崇的更好的企业文化……
  李开复和他的工友,在一种坚持中实现梦想、感受幸福。他们的梦,也是数以千万计的中国创业青年的梦;他们的幸福,也是拥有创新思维的所有知识青年追寻的幸福。